《大河遺夢》是2002-1-1由解放軍文藝出版社出版的書籍,作者是李存葆。

本書收錄了作者近年來潛心創(chuàng)作的文化大散文及隨筆28篇,是李薦葆近10年來精心探索耕耘大文化散文的成果集中展示。榮獲全國第三屆魯迅文學獎。

中文名

大河遺夢

作者

李存葆

內(nèi)容

28篇散文和隨筆

獲得榮譽

榮獲全國第三屆魯迅文學獎

裝幀

平裝

印刷時間

2002年1月1日

版次

1

ISBN

9787503314520

頁數(shù)

358頁

出版時間

2002年1月1日

出版社

解放軍文藝出版社

字數(shù)

260000字

圖書簡介

《大河遺夢》一書收錄了作者的《新千年感懷》、《我看北京的胡同》、《沂蒙匪事》、《泰山與酒》、《秋雨中的懷念》等28篇散文和隨筆。這些散文不僅體現(xiàn)了作者對散文品位的追求與思考,也體現(xiàn)了作者散文的藝術(shù)特色《大河遺夢》里關(guān)于黃河、泰山、沂蒙、洪洞、鯨殤這些與歷史、生命、自然大主題的選擇都表明在拒絕一種小情小調(diào)小格局,即使選擇蟋蟀這樣的小題材,作者也要把它命名為“國蟲”,從民族、國家、人類的角度來俯察這小小的事物,挖掘出其中的深刻內(nèi)涵。在后現(xiàn)代文化解構(gòu)主義思潮頗為受寵的文壇上,李存葆依然一腔浩然正氣,高舉宏大敘事的旗幟,對抗著瑣碎、平庸、快感的流行文化,他對中國歷史、土地、河流的熱愛之情溢于言表,毫不掩飾。

李存葆的散文可謂是獨樹一幟,那就是大氣磅礴,奇情逸發(fā),體大思精,豐偉道勁,深厚樸茂。這篇《大河遺夢》堪稱是這種創(chuàng)作風格的最好凸顯。文章先寫黃河是自然的河,“噴珠濺玉,款款前行”,“威風凜凜,疏狂不羈”,似“東方巨龍”,“鋼頭鐵臂”,“尖牙利齒”,呼風喚雨,撼天動地……再寫黃河是殘缺的河。黃河的斷流使它失卻了大美。再寫黃河是歷史的河。老子、莊子、孔子、孟子等先賢圣哲均從黃河的懷抱中走出來。再寫黃河是文化的河,李白、冼星海等文學藝術(shù)大師從黃河的氣勢中激蕩出來。后寫黃河是心靈的河,黃河是中華民族的發(fā)祥之地,是中華文明的搖籃,是中華民族精神血脈的淵源,是中華民族性格的象征,是中華民族精神大廈的支撐。

圖書目錄

也說散文(代序)

鯨殤

大河遺夢

祖槐

飄逝的絕唱

我為捕虎者說

由《洗手圖》想到的

駱駝劉?大為馬

伏虎草堂主人

林凡本色的詩人

辰生繪事瑣記

走出黃金小屋

釘在丹青十字架上的人

雪野里的精靈

新千年感懷

紫砂興衰記略

天地一去鶴

清泉出未染塵

黃土地上的竹魂

鉆石與命運的對話

泰山與酒

小議“拿來主義”

我看北京的胡同

沂蒙匪事

《沂蒙匪事》附記

秋雨中的懷念

作者簡介

李存葆

李存葆,1946年生,山東五蓮縣人。1964年入歷。1986年畢業(yè)于解放軍藝術(shù)學院文學系?,F(xiàn)任中國人民解放軍藝術(shù)學院副院長,少將軍銜。新時期以來,發(fā)表了二百余萬字的文學作品,多次獲全國、全軍文學獎。中篇小說《高山下的花環(huán)》、《山中,那十九座墳塋》分獲全國第二屆、第三屆全國優(yōu)秀中篇小說獎,長篇報告文學《大王魂》、《沂蒙九章》(與王光明合著)分別獲“中國潮”和全國報告文學獎。參加了電影《高山下的花環(huán)》的改編,在全國第五屆電影“金雞獎”中獲最佳編劇獎。1993年創(chuàng)作的電影劇本《百年老屋》獲全國優(yōu)秀電影劇本獎。

現(xiàn)為全國政協(xié)委員,中國作家協(xié)會全委會委員,中國報告文學會副會長。

社會影響

在近年來的呼喚大散文之聲不絕于縷之時,我們常常讀到像游歷文化遺址,觀賞風物名勝之后,從遠古洪荒先祖世代到眼前現(xiàn)世,從抽象哲學到具象生活等等等等,對所訪所聞所想所思的東西進行所謂的文化觀照,出現(xiàn)了一些所謂有深度的文化觀照的散文,有人名之為文化散文,有人簡單地叫做大散文,不論何以名之,這類文章的特色還是相當充分的,自上個世紀90年代以來,較有市場。這種從文化的角度來認知歷史和生活,激發(fā)人們多角度地思索人生,對現(xiàn)實的反思,有著極為重要的學理意義,把散文從精思妙想,微觀細察的某種小感覺小認知的平臺上,推向了一個新的文化與學理的臺階,得到了一些崇尚思考,熱衷理性的讀者的喜歡。所以,有不少作者們樂于此道。這種現(xiàn)象的出現(xiàn),有一定的人文原因,盡管貶褒相斥,無論如何,熱鬧總比沉寂好,從文化的層面上去加深文章的學養(yǎng)內(nèi)涵,也應(yīng)當看作是散文創(chuàng)作的一大亮點和收獲。

李存葆的散文一些大篇幅的作品也體現(xiàn)了這類特色。他的洋洋萬言(有的達數(shù)萬言)的如《鯨殤》、《大河遺夢》、《祖槐》、《飄逝的絕唱》、《沂蒙匪事》等,從選材到謀篇到運筆,從命題到練意,從構(gòu)思到闡釋,都體現(xiàn)了作者獨具特色的思考,這就是從歷史的視角和文化的層面,探究人在自身發(fā)展進程中的面臨的重大問題,諸如環(huán)境保護與生存發(fā)展、愛的迷失與情感危機等。也可以說,“合二而一”,他思考的是有關(guān)人的物質(zhì)環(huán)境與心理環(huán)境兩個相關(guān)聯(lián)而又相統(tǒng)一的問題。無論是《鯨殤》關(guān)于動物的殺戮,《大河遺夢》中關(guān)于母親河的斷流,還是《祖槐》的關(guān)于人與故土的依存聯(lián)系、人與自然的相諧相生的關(guān)系、人類的遷徙流浪與本民族的興盛發(fā)展,《飄逝的絕唱》中關(guān)于情感的純真與現(xiàn)代意識的整合等,都無不表現(xiàn)出作者對當前人類面臨的兩大難題:生存環(huán)境與情感歷程,進行了深入的思考和闡發(fā)。所謂大散文者,我想主要的是說,作者選取的題旨應(yīng)當是人類共同思考的問題,有著極為現(xiàn)實的啟示意義,從題材的價值取向上就立意高遠。當然,散文并不一定要求“唯題材論”,但從一些創(chuàng)作現(xiàn)象看,題材優(yōu)勢并不應(yīng)否定。李存葆面對大河的斷流,人的生存環(huán)境受到危害;面對美麗而有靈性的鯨魚失落了生存的家園,人為地制造著動物與人類不可缺失的環(huán)境危機;面對純真的愛情的迷失,尋找那古典美好的情感;面對人類在現(xiàn)代化的發(fā)展進程中出現(xiàn)的種種負面的問題,不可避免地要付出的代價,他的思考透過紛繁的現(xiàn)實,呼喚著一種人間的美好的情感關(guān)愛,對人自身的環(huán)境意識的重視,人與自然的相互依存相互聯(lián)系而和諧美好的關(guān)系……所以,我們讀到作家在諸多篇章中,都是那樣激憤,那樣不遺余力、痛心疾首的呼喚。無論是家園環(huán)境,與大自然的關(guān)系,還是家族的歷史,愛情的升華等等的人文思考,體現(xiàn)了作家的敏銳和執(zhí)著。

早在40年代,葉圣陶等大家很注重作家的文心,成功的作品中有一個關(guān)愛人文情懷、關(guān)注世俗生活的情感趨向,體現(xiàn)了作家深摯的人文情懷。在《大河遺夢》中,我們看到,作家的情感取向是古典浪漫似的,在一些主要作品中,看到他對遠逝的古典人文精神的一種緬懷,一種不經(jīng)意的追尋。他的幾篇文章的題目,用“殤”、“遺夢”、“絕唱”等等命題,體現(xiàn)出對遠逝的一種東西的追思和緬懷。這當然不能完全代替作家在本書中的全部的精神取向,但在對過去的美好的事物、美好的環(huán)境、美好的人文關(guān)系的懷想中,表示出作家的特有感情,憂思悲情,他唱著一首首動人的挽歌,面對著失落的美好,失落的純真,失落的一切他所心儀的,他不免心有戚戚,惆悵而動情地呼喚,給人以久違了的人文精神的回響。

以下是劉峰的評論:

當我看到題目“大河遺夢”時,便有一種憂郁的傷感與厚實的悲壯撲面而來。待通讀全文了解此文關(guān)注的對象是斷流的黃河時,那干涸的河床仿佛殘斷的長鞭抽打在心臟最敏感最薄弱的地方。(不過我還是先要坦白自己主觀臆斷的“誤瀆”,因為“遺夢”總讓我想起那部電影名著。)

亙古流淌著的母親河,曾經(jīng)孕育了中華民族、曾經(jīng)滋養(yǎng)了中華文明,是中華兒女思想藝術(shù)的源泉,向來不乏篇章辭賦稱頌她的壯觀神秘。在“豪雨傾潑過的盛夏”,“故地重游”的作者,看到的卻是“大河的“河府”里仍空空如也,一覽無余?!秉S河斷流了!這是怎樣的慘烈、怎樣的丑陋呵!如兒女在撕裂母親的肌體,深入骨髓的痛楚豈是年老的母親所能獨自承受的?

意味著威嚴與大美的神秘,激發(fā)了人類不斷的追求創(chuàng)造,而在現(xiàn)代化大潮的強力沖擊下,“自然的神秘與壯美”是“機械復(fù)制年代”僅存的靈魂棲息地呵!可是,現(xiàn)在,干涸的河床如何承載“我們這些困在水泥方塊中的現(xiàn)代人那浮躁靈魂”?(記得大一寒假回家過年,行進在京九線上的列車在暗黑的午夜靜靜的駛過黃河大橋,黯淡的星光下,我只看到橋墩旁的沙堆和那漫無邊際的河灘,我只聽到滔滔河水的轟鳴。那一刻,我的心被震撼了,那一刻,生長在黃河之畔、黃土高原賞的我可以驕傲的呼喊:“我是黃河兒女!”但,面對斷流的黃河,我竟感到從未有過的失落無力。)

《大河遺夢》的思路是非常清晰的,正如作家所言,作為精神王國的兩大驕子——哲學與詩的象征,黃河——歷史的河,文化的河,心靈的河,建筑起中華民族巍峨齊高的“民族精神的大廈”?!懊鎸@個七色迷目、五聲亂耳、連空氣中也飄散著物化的浮囂之氣的世界”,“當今我們這個民族正處在歷史大轉(zhuǎn)型的緊要關(guān)口,我們需要黃河大米,需要黃河絨螯蟹,需要你三角洲上那素衣縞服的天鵝……但我們更需要思想,需要智慧,”大河的洪流始終激勵著民族的憂患意識,讓哲人堅持思索,使詩人開啟那能催人奮袂而起的激情的閘門……

中華民族憂患意識的潛流與黃河不息的波濤一起翻卷,她使圣者垂思,使圣者徹悟。

母親河的黃濤黃浪黃泥黃土塑造了我們這個民族的風骨。她橫向流淌北方的大野,她縱向雕刻了中國的性格。在她干涸的河床下面,仍有我們民族不竭的心泉。

“豪雨傾潑過的盛夏,我故地重游,為的是重溫大河的神秘?!被仡櫸恼麻_頭這句話,我忽然覺得意蘊深遠。(也許其中包含著我個人的偏愛吧,更多的我想還是對母親河的摯愛吧!)盛夏的豪雨之后依舊枯竭敞露的河床,二者之間的張力隨之展開下文;“故地重游”,作家為何要強調(diào)說明是“重溫大河的神秘”呢?最初的不解與困惑吸引了像我這樣的讀者,隨著文章思路的擴展和情感的傾訴,特別是當每一個讀者在閱讀過程直面斷流的大河,都不難了解作家的良苦用心。(李存葆本人就是生于斯長于斯的山東漢子。)貫穿全文的憂患意識,既是對歷史、文化、心靈的追尋,也是對嚴酷現(xiàn)狀的追問。由此,這篇散文不僅具備了黃河奔流不息的壯闊氣勢,也具備黃河斷流痛苦悲壯的深切思索。“遺夢”,難道黃河兒女只能在夢中向往那歷史的河、文化的河、心靈的河嗎?

斷流,顯然不止是對自然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的關(guān)注,況且相似的文章已經(jīng)多如牛毛了,而這篇《大河遺夢》能夠脫穎而出,我以為關(guān)鍵的是作家能夠勇敢、清醒的溯流而上,立在歷史、文化、心靈的關(guān)口,與黃河對話,與歷史交流,與現(xiàn)實溝通,呼吁著民族精神永恒的支柱——哲學與詩,揮舞著民族發(fā)展不竭的旗幟——憂患意識?!爱斘覀冞@個黃皮膚的民族正把握命運的韁繩,緊攥時代的流速,去際會新世紀的大波時,斷流,你怎么能斷流呢?”(至于其他論者談到的軍旅作家的風格氣質(zhì),我不愿意重復(fù)了。)

片段欣賞

豪雨傾潑過的盛夏,我故地重游,為的是重溫大河的神秘。但大河的“河府”里仍空空如也,一覽無余。神秘與威嚴同在,神秘與大美共存。神秘是誘發(fā)人類不斷追求的因子,大自然的神秘與壯美,也是我們這些困在水泥方塊中的現(xiàn)代人那浮躁靈魂能得以小憩的最后一隅。黃河,斷流的黃河,你失卻了神秘便失去了威嚴,失去了大美,從而也使我們失去了一塊偌大的慰藉心靈的棲息地。

黃河,面對斷流的你,我深信,在你干涸的河床下面,仍有我們民族不竭的心泉。你那滯重的赭黃色的波濤,曾拉彎了多少纖夫的背,曾洗白了多少舵工的須發(fā),曾嘶啞了多少舟子的喉頭……黃河,你分娩一切又湮沒一切,你哺育一切又撕碎一切,你包容一切又排斥一切。因了你的存在,中華民族憂患意識的潛流與你不息的波濤一起翻卷,流過商周秦漢,流過唐宋明清,直灌注入今人的心田。你使圣者垂思,你使圣者徹悟。

黃河,老子從你懷抱里走出,這位睿智無比的老翁,僅用一部五千言的《道德經(jīng)》,便詮釋了宇宙萬物的演變,道出了多少“道法自然”的真諦……黃河,莊子從你臂彎里脫出,這位枕石夢蝶的先哲,用外星人一樣的耳朵,去聞聽我們我們這顆星球上的天籟地音,用心靈去感悟神秘的自然,那燦若云錦了辭章,那汪洋恣四的著述,令今人讀來撲朔迷離……黃河,孔子從你的波濤中蕩來,這位生前四處碰壁的老頭,當今已被世界推為十大哲人為首,一部《論語》,曾被多少代統(tǒng)治者奉為“治國安邦平天下”的主臬……黃河,孟子從你黃土地上站起,這位首先提出“民為貴君為輕”思想的大儒,把儒家學說推上極致,使孔孟之道,歷兩千年譽毀而不衰……

黃河,我知道,只有你那氣貫長虹的肺活量,才能讓李白吟出那飛霆走雷的詩句,才能讓冼星海譜出那“風在吼,馬在叫,黃河在咆哮”的滂然沛然的樂章……

黃河,當今我們這個民族正處在歷史大轉(zhuǎn)型的緊要關(guān)口,我們需要黃河大米,需要黃河“毛魛”,需要黃河絨螯蟹,需要你三角洲上那素衣縞服的天鵝……但我們更需要思想,需要智慧,需要精神王國的兩大驕子——哲學與詩。黃河,當我們的物質(zhì)大廈遍地聳立時,民族精神的大廈也應(yīng)巍我齊高。黃河,面對這個七色迷目、五聲亂耳、連空氣中也瓢散著物化的浮器之氣的世界,我不希望因為你的斷流,而使我們這個民族的憂患意識消彌,讓哲人停止思索;也不希望因為你的干涸而使詩人關(guān)閉了那催人奮袂而起的激情的閘門……

黃河,我還知道,是你的黃濤黃浪黃泥黃土塑造了我們這個民族的風骨。你橫向流淌北方的大野,你縱向雕刻了中國的性格。那帶劍的燕客,那抱琵琶的漢姬,是你真正的兒女。你既能使“挑燈看劍”的赳赳武夫,高歌“夢加吹角連營”;也能使低呤“綠肥紅瘦”的纖纖弱女,賦一曲“生當作人杰,死亦為鬼雄”的絕唱……黃河,你用黃水養(yǎng)育出青海高原那會唱花兒的嬌娃,你用黃風抽打出內(nèi)蒙草原那剽悍的騎手,你用黃浪沖刷出陜北那滿臉都是魚紋皺的堅韌農(nóng)夫,你用驚濤鑄成山東大漢那青銅色的胸膛,你獅子般的氣概,賦予我軍營士兵那鋼鐵般的神經(jīng),你一瀉千里的奔放,注入我油田鐵人那地火般噴突的豪情……

哦,黃河,我歷史的河,我文化的河,我心靈的河!當我們這個黃皮膚的民族正把握命運的韁繩,緊攥時代的流速,去際會新世紀的大波時,斷流,你怎么能斷流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