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要成就
楊祥國所在的連隊是西藏軍區(qū)巡邏任務(wù)最重、條件最苦的單位,每次巡邏,他都帶領(lǐng)尖刀班走在最前面,忠誠履行一名邊防戰(zhàn)士的神圣職責,先后帶隊拆除、銷毀印軍越線搭建占地設(shè)施200多起,3次逼退印軍越線設(shè)點,維護了祖國尊嚴。他勤于學習、善于總結(jié),在實踐中探索出“巡邏心理訓練法”和“負重巡邏體能分配法”,使新戰(zhàn)友能夠當年走上巡邏道。他編寫的“巡邏遇險50個怎么辦”、“情況處置40法”等口袋書,在邊防連隊廣泛運用,有效提高了部隊執(zhí)勤能力。他還十分注重搞好傳幫帶,積極為單位培養(yǎng)骨干,全連13個班長中有10人是楊祥國帶出的兵,70多名戰(zhàn)士都受過他的嚴格訓練,官兵都尊稱他為“班長之母”。
第十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[1]
人物事跡
這是條喜馬拉雅山南麓的雪山荒原全長160余公里,卻需要6天5夜才能走完的生死路,穿越10余條冰河、8座終年不化的雪山,海拔落差2500多米,到處都是刀鋒山、老虎嘴,毒蟲、猛獸出沒,泥石流、雪崩頻發(fā)。
這也是一條與祖國主權(quán)息息相關(guān)的邊防路。在這條西藏軍區(qū)最苦、最遠、最險的巡邏道上,某邊防團二連班長楊祥國12年往返60余趟,共計行程兩萬余公里,經(jīng)歷47次生死考驗。每一趟計步器計算數(shù)據(jù)定格在90000多步,每一步都是生與死的較量,每一步都是對體能和意志的考驗,每一步都是邊防戰(zhàn)士對祖國主權(quán)的忠誠守護。
只要還走得動,決不離開巡邏路
2002年,已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楊祥國卻執(zhí)意走進雪域軍營,謝絕后勤部隊的挽留,堅決申請到邊防一線。
當楊祥國如愿來到當時不通公路、不通電、不通電話的山南軍分區(qū)某邊防團二連時,他才真正見識了邊防的苦:在高寒缺氧環(huán)境下跑5公里,恨不得在胸上鑿個孔,暢快呼吸;每天摸爬滾打,單雙杠、俯臥撐,練得筷子幾乎都拿不起。而最苦的要數(shù)環(huán)繞連隊唯一的補給線一條14公里的羊腸小道背主副食品,懸崖峭壁邊積雪后的路面溜滑難行,背著幾十公斤重的米面油,還要一手揪著崖邊的植被,一手抓著攀登繩爬行。
2002年5月,楊祥國在連隊創(chuàng)下當兵5個月后成為正式巡邏隊員的第一人。走在巡邏路上,也走進了先輩的英勇歷史。巡邏線要經(jīng)過一片上世紀60年代的戰(zhàn)場。50年前,一群單衣單褲的中國軍人,趁著一場大雪正濃的戰(zhàn)機,帶著1公斤炒面,翻過喜馬拉雅山,一舉將入侵的敵人消滅,收復(fù)了這片國土。
跋涉在撒滿先烈熱血的土地上,楊祥國對國土有了最刻骨銘心的認識,他暗自許下誓言:只要還走得動,決不離開巡邏路!
第一次巡邏,他3次命懸一線
二連巡邏的雪山荒原以“天險”聞名西藏邊防,它全長160余公里,途經(jīng)10余條冰河、8座常年積雪的雪山,絕壁、塌方、激流等危險路段達200多處,多數(shù)時候得沿陡峭的懸崖行進,37處需借助攀登繩、26處要架設(shè)懸梯。自有駐軍以來,先后有10余名官兵犧牲在這條路上,受傷致殘者更是不勝枚舉。
2002年5月第一次巡邏,楊祥國連涉三險,命懸一線。
由于巡邏線在無人區(qū),保障全靠自己攜帶。盡管為了減少負重,連生活必需品都盡量舍棄,盛飯用罐頭盒,嚼口香糖除口臭,背囊近40公斤重,負重跋涉在海拔四五千米的雪山荒原非常艱辛。
這次巡邏的第3天下午,登著天梯爬刀峰山時,楊祥國一腳踩空,連人帶包滑向深淵。下滑10多米的他,幸運地被一叢灌木擋住。待他伸頭一看,頓時毛骨悚然——灌木叢下是萬丈深淵,淵底的河流細如銀線。
大家趕緊拋下攀登繩,將他拉了上來,卻發(fā)現(xiàn)腳崴傷了。為了不拖后腿,他一聲不吭咬牙堅持跟著隊伍。
到了黃昏,巡邏隊乘著暮色過獨木橋,楊祥國因受傷的腳用力不均,差點墜入湍急的河流,情急之下他緊抱住木頭才幸免于難。
夜宿深山,大家裹緊衣服擠在簡易帳篷里過夜。睡下沒多久,哨兵發(fā)現(xiàn)附近有狗熊急忙叫醒大家,進入臨戰(zhàn)狀態(tài)。狗熊呼哧呼哧地一步步逼近隊員,擅演口技的班長學老虎叫,才將狗熊驅(qū)走。
最后一天,楊祥國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,高寒缺氧讓他感覺胸口上像壓著個磨盤似的,喘不上氣來。溫度已是零下,可汗水卻不停地淌在衣服上凍成冰碴,摩擦著皮膚,火辣辣的疼痛讓他保持一份清醒。
走到后來,他的疼痛已經(jīng)麻木,竟打起瞌睡來。為保持清醒,他雙手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臉。高寒缺氧和極度疲勞竟讓他產(chǎn)生幻覺,他猛咬自己的舌尖,當鮮血溢滿口腔,才倏然清醒。
6天5夜的苦旅,等楊祥國艱難的回到連隊,體重減少近5公斤,連模樣都變了形,迎接的戰(zhàn)友竟沒認出來。他受傷的腳腫得鞋脫不下來,班長只得用剪刀將鞋剪破。
2個月后,楊祥國腳傷剛愈,便報名參加下一次巡邏。這次,他失足掉進滿是雜草腐葉的深坑,額頭上劃出一條長長的傷口,由于沒能及時縫合治療,額頭留下一道刺眼的疤痕。頭被深坑里的山虱子叮咬得直流黃水,傷口腫得老高,后來,痊愈的傷口周邊再也不長頭發(fā)了。
該邊防團團長茍平德團長贊嘆:楊祥國擔任開路先鋒,經(jīng)常以身涉險,他經(jīng)歷的生死考驗太多了。
2007年5月,脊柱鉆心的疼痛讓楊祥國癱倒在床上。戰(zhàn)友將他送到衛(wèi)生隊,檢查結(jié)果是脊柱嚴重變形,不能再巡邏。連主官趕來安慰他,安心治病,治好后回連隊當文書。
一星期后,在確定下一批巡邏隊員前夕,楊祥國拿著衛(wèi)生隊王林吉隊長開的康復(fù)證明,找到連長崔宏峰報名參加巡邏,連長卻不同意。為證明病已好了,他干脆把連長架在脖子上,一口氣做了20多個扛人深蹲。
第二天,他如往常一樣,作為尖刀組組長踏上巡邏路。后來,大家才知道,在衛(wèi)生隊他也是用同樣的招數(shù)開出了康復(fù)證明。但他強忍的結(jié)果是,入伍10年后,因長期負重巡邏脊柱變形更為嚴重,身高比當兵前還矮了一厘米。
13次舍身救戰(zhàn)友
險象環(huán)生的巡邏路上,每一步都凝聚著戰(zhàn)友深情。楊祥國常說,沒有一群生死相依的戰(zhàn)友兄弟,他一趟也走不下來。
2002年6月,楊祥國在巡邏中,和班長祝尚禮一起掉進3米多深的泥潭。就在楊祥國驚慌失措時,祝班長蹲在泥潭中,用頭將他頂上岸邊。
十幾年巡邏路,楊祥國涉險無數(shù),救助戰(zhàn)友的次數(shù)更是數(shù)不清。最驚險的一次救助,是他用攀登繩帶戰(zhàn)友張威走出險境。
那次巡邏,戰(zhàn)士張威攀爬雪山時因墨鏡摔碎,得了雪盲癥,眼睛一下子看不清東西。在雪山峭壁上獨立行走,絕無生還可能。
絕望之際,楊祥國把張威的背囊分給大家,拿出一根攀登繩,把繩子兩頭分別系在自己和張威的腰上。“別擔心,我給你系道保險繩,咱們生死與共!”他故作輕松地說。
隨后找來根樹枝,兩人各握一頭,每遇到危險地段,楊祥國都要用樹枝提示張威摸索前進。遇到太險峻的路,他就用手握著張威的腳,慢慢放進狹小的腳窩里,一步一步往前挪。
盡管如此小心,過一處斷崖時,張威還是踩滑了一處碎石,身體“唰唰”地往崖下滑落,拽著楊祥國急速下滑。千鈞一發(fā),楊祥國奮力抓住一顆小松樹,兩人停止下滑,斜掛在峭壁上。聞聲趕來的戰(zhàn)友們趕緊把兩人拉上來。
經(jīng)歷生死驚魂,張威哭得稀里嘩啦:班長,我不走了!你解開繩子,我不能拖累你。
楊祥國緊緊抱住他,堅定地說:別說傻話,我不會丟下你,就像你也不會丟下我一樣。最終,楊祥國牽引著張威,翻越老虎嘴,闖過鬼見愁,平安回到連隊。
從那以后,“雪域巡邏王”的稱號慢慢在連隊官兵中傳開,在雪域越叫越響!
為國忘家,欠下厚厚一本“親情賬”
楊祥國說,在付出與收獲背后,他欠下了一本厚厚的“親情賬”。
2006年,楊祥國的父親患上癌癥,作為獨生子,他很想回家照料父親??傻搅四甑祝赣H卻堅決不同意,對兒子說,“兒啊,為國家守好邊防線,就是盡了最大的孝心?!睏钕閲鴾I流滿面,祈求老父親早日康復(fù)。
2009年9月,父親病逝。噩耗傳來,楊祥國哭得撕心裂肺,他面向家鄉(xiāng),長跪不起。原本打算回家守靈,可想到巡邏路十分艱險,連隊又缺少骨干。話到嘴邊又咽下,第二天含淚踏上巡邏征程。
這一年底,楊祥國二級士官服役滿期,正猶豫留隊還是退伍回家照顧老母親時,母親卻對他說:“兒啊,只要部隊需要你,就繼續(xù)留在部隊?!睘榇?,母親還領(lǐng)養(yǎng)了一個女兒,讓兒子安心在部隊服役。
這兩年,楊祥國休假回家,妻子艾容看到他身上總是多出幾道傷疤,每次都再三囑咐丈夫巡邏時注意安全。2012年,她到部隊探親,陪楊祥國給烈士掃墓時,聽到一樁樁悲壯事跡后,終于理解丈夫為何義無反顧,為何會如此深愛這片巍然壯美的雪域高原。